「其實我們是把一些問題往後挪了,要是沒有一胎化這政策,大陸現在也許會跟印度一樣。」

 

從德欽回中甸的大巴上,我隔壁是個北京青年海西,26、27歲,斯斯文文的他在廣播電台工作。他和3個朋友也到雨崩村玩,我記得下冰湖時曾遇見他們。

 

在昆明遇到的婷婷是獨生女,和我們一起用餐的婷婷朋友也是。「我們都是這樣的」,這是大陸的一胎化政策。

 

婷婷朋友說,如果懷胎超過一個就要打掉或是罰款,2個獨生子女結婚才能生超過一個。

 

真的很難想像,這麼多與我同輩的年輕人,沒有兄弟姊妹這件事。

 

我和海西聊到一胎化,他說,1980後出生的小孩,除非是少數民族等特定對象,否則都是獨生子、獨生女。後來一胎化的問題慢慢浮現,家庭的問題、傳宗接代、性格的問題

 

「多希望我父母當初再勇敢點」,海西說,他也曾想過希望有個弟妹,但父母怕丟了工作,也怕遭罰百萬罰款,「既無絕對也沒必要、也無勇氣再生一個」

 

海西認為,一胎化政策沒有一定好或不好,換個角度看,也許多個小孩,沒辦法讓每個小孩都讀書。只有一個孩子,無論如何都會全心對待、讓他上大學。

 

「外國媒體老愛批評我們的人權,請他們到內地來住一個禮拜。」

 

海西說,經歷過春運就知道,大陸人是這麼多,不可能不制訂一些嚴格的制度。

 

婷婷大學時在外省份唸書,我問她春運回來怎麼辦?

 

她說坐火車回昆明要兩天,每次都是大工程,有一次她和同學被四面八方的人擠到上不了火車,是車上有人抓住她們的手,把她們硬從人群中抓上車。

 

她邊說邊舉起手,模仿那時候手臂無限延伸只為抓住車上乘客手的樣子。我想像四周擁擠的皮膚、汗味、頭皮味、口氣,腦中浮現的畫面不怎麼舒爽。

 

爬雨崩時遇到獨自來旅行的上海姑娘,我忘記她的名字,只記得她英語頗流利,遇上歐美背包客對談如流,大學畢業2、3年工作,因為想休假,請假到雲南渡假。

 

她從麗江雇導遊,66000元的樣子。我問她有殺價嗎?她說沒有,因在網路上有人說,殺價會讓導遊的服務打折,她不願意省一點錢,卻讓自己的安全冒險。

 

雖然折合台幣近3萬元的導遊費,在我聽來超越了我整趟10天的旅費,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,但上海姑娘覺得不貴,這價格買到服務,值得

 

在台灣不少陸客景點,都會出現法輪功的錄音機、學員如何被中共迫害的照片。我問海西,「法輪功」的訴求是甚麼。

 

「是存在」。

 

海西說,

「就像你們當年的民進黨,不也是經歷甚麼抗爭、辦雜誌,才有今天這樣。過程都是一樣的,只是法輪功操之過急了一點。」

 

這幾天遇到的大陸年輕人,我感覺他們知識甚多,講起話來對歷史、地裡的典故,信手拈來甚麼魯迅的「今天天氣哈哈哈」也能隨口說出,不是空泛、充滿發語詞、形容詞的聊天,而是他們本來就知道這些事。

 

當然我覺得來自哪個城市也有關係,北京、上海的,帶著優越感的氣息,想必從小接觸到的都是不錯的環境。

 

但很重要的一點是,他們關心自己的國家

 

他們會對黨不滿,表示擔憂,也會客觀的從歷史文化等方面去看目前大陸遇到的情況。比起同樣是20多歲的他們,我連對台灣都不是很了解。台灣年輕人關心團購券、明星、自己的工作、愛情、抱怨、無病呻吟、不想投票和他們聊天,我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。

 

當然這並不表示所有大陸年輕人都如此,或台灣年輕人都這樣。我在此行發現一個危機感,雖然曾有不少文章這樣「警告」我們,但從沒像那一刻,在大巴上和海東聊天;聽小霍講他的壯遊歷程;和在回雲南的硬邦臥舖上想到這些內容,這麼深刻的感覺到這個警鐘。

 

再不充實自己或持續對這社會冷漠、只看到自己,很快或是已經,就被超越了。

 

本文出自 健康醫藥 – 遠離慢性病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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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inlin3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